他在车里，把车窗放下来：“今天就算了，因为你不全是为了我。”
我看着车尾灯的光渐渐淹没在夜色里，远处有白白的烟雾升起，丝丝缕缕地飘过来，一层层绕在我身边，渐渐封锁我的视线——子诚这个人平日里随和得要命，因为家世好学识好相貌好，没什么需要和人争的。只有在这种近乎于蜉蝣的细微上，骄傲和不妥协才显出来。
是，我不否认，之所以要在姑姑这里住，是为了让希元少一个回程的车程和乔安单独相处。鬼才相信他会坐公交车。
正愣着，眼前突然一片漆黑，细碎的光亮从手指骨骼的缝隙间透进来：“家轩，同一个把戏玩十二三年，你的幽默感真让我堪忧。”
“切——”希元放开手，把箱子提起来，“看我多好，这么冷还下来接你。”
我拍他肩膀，笑着点头：“缺席二十几年，是该趁这一年好好发挥一下你的功效。”
希元一听，立刻把箱子扔回我怀里。
“哎！你干什么？”还没反应过来，整个人就被他抱起来。
“反正累死了就不用回去了。”他起伏不定的喘息落在我耳根。
“去你的，四层楼能累死人？”我白他一眼。
楼上防盗门一开，他立刻放我下来。
我从门缝里看家轩正在桌上胡吃海喝，骂他：“你小子只知道吃。”
姑父也作势给他一下子，问我：“咋来的，不说好我去接你吗？”
“路不远天又不黑，又是这么大的人，为什么要接来接去送来送去的？”我故意瞟希元一眼。
他早已经洗了手坐在桌边开动，没事人一般和家轩抢同一只酱鹅头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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