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一条小丙子

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这一个个故事构成了历史

  陈孟高是个孤儿,在他三岁那年,身为土匪的父亲被人斩于灵蛇洞,埋葬父亲后,母亲离家出走,渺无音讯,陈孟高靠族里人拉扯喂养到十岁,就给本村地主张德强家当长工,每天放牛割草、犁田打耙、背粪插秧、割麦收稻,所有农活都有他幼小干瘦的身影,倍尝劳动的艰辛,然而身体的劳累算不了什么,人是情感动物,有灵魂的动物,人最怕的是心累,陈孟高的心累在于经常受到与他同龄的张德强幺儿张老五的欺负,张老五对其动辄辱骂,甚至踢打,有一次怒极还手,打得张老五这小子鼻血长流,结果换来张老五母亲林凤仙的一阵毒打,从此以后,陈孟高是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,把所有的愤怒与悲痛强压到心底,他对张老五他娘深感恐惧。对儿子的过分,张德强是知道的,也曾试图管束,但终拗不过妻子的护犊之情,只得作罢。好在张德强虽没有多高的道德修养,也非德薄之人,陈孟高始终能吃上饱饭,得以茁壮成长,当然,也许此举是为了养育一个精壮劳动力吧,可不能又想马儿跑,又要马儿不吃草呀。就这样,陈孟高长到了十七岁,个子高壮,皮肤黝黑,牙齿由于经常用手帕抠洗,倒也洁白整齐,为自己硬朗的男子汉形象添了几分秀气,相比之下,张老五个子矮小、獐头鼠目且为人阴狠,颇不招人待见,特别是张家寨的村花荷花姑娘,对其敬而远之。荷花是村里何廉江的独生女儿,比陈孟高大一岁。何廉江与妻子尹莲花本是多产之人,然不知何故,荷花的几个弟妹不是胎死腹中,就是夭于襁褓,与阳光雨露绝缘。廉江夫妇在愁苦之余也只能自我告慰:命中有时终须有,命中无时莫强求。好在荷花成长顺利,无甚病痛灾难,转眼出落成远近闻名的小美人,只见她长得面似桃花、眉若弯月、杏眼含春,而且身量苗条、体格风流,可谓人见人爱、花见花开。也许陈孟高和荷花是幸运的,他们同生于天地之间,生于一个村庄,在耕作的田边地角、放牧的山水之间,他们彼此欣赏、默默注视,两颗年轻的心在无声无息之间靠在了一起,他们会在黄昏之后相约在河边,彼此述说相互的爱慕和思恋,勾画幸福的未来,陈孟高自幼孤苦的心灵得到了爱情的浇灌滋补,瞬间亮堂起来,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和生活的美好。荷花父母也认可一表人才的陈孟高,默许他们的交往,许多村里的中老年人也对他们投去祝福的目光。只有一个人不舒服,不但不舒服,简直很痛苦,常在黑暗中用饿狼般阴戾的眼神窥视他们,他就是张老五!自从十来岁起,张老五就成了一个初解男女之事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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