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相如要她等他，说，想谈谈。
谈什么？已经有了新欢，把她赶出去？
没关系啊，只要他提，她可以立马就走。
或者不用他提，她现在就可以走。
只是有些东西，就再也说不出口了。
她不是一个喜欢遗憾的人。
卓文君一个人坐在小亭下，月亮很凉，石质的石凳也很凉，直达人心。
她的脸很红，月光在她眼里往返，像泪。
她铺开纸张，开始提笔。
虽有了酒意，但她的文采却没有被盖过去。
脚步声从林子里传来，不缓不急，他还是可以那个直抵人心的让人可以依靠的人。
她轻笑了一声，也不管墨迹干不干，胡乱把宣纸一翻，盖到桌面上。
“在写什么？”
卓文君拿起桌子上的酒，双手一撑跳到桌子上，踢掉鞋子。
司马相如微微皱眉。
这是嫌弃了？
司马相如把鞋子捡回来，蹲在她面前给她穿上，她踢掉。
司马相如抬头道：“文君，你喝醉了。”
月光洒在他脸上，真好看啊。
卓文君偏头一笑：“嫌弃？”虽是笑着，语气里却全都是疏离。她不动声色的往后坐了坐。
司马相如：“先穿鞋，会着凉的。”
司马相如把鞋捡回来，却在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被卓文君避开。
卓文君：“你手太凉了。”
说谎了，你的手太热了，会心慌，会没有勇气，会萌生一直被你触碰的想法。
司马相如点点头：“那你自己穿。”然后解去披风，披在她肩上。
被她拂去，“我很热，被碰我。”
又说谎了。
司马相如笑了一声，“刚刚是谁说冷啊？”
她盯着他。
脸蛋红扑扑的，眼睛像鱼吐泡泡一样闪闪发光。
吞了口口水，察觉到想吻她这个念头赶紧别过头去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话罢伸手去扶她，当然也被她躲开。
闹别扭呢？心里想被撒了细密的糖，沙沙作响。
“好，不碰你。”
司马相如选的宅子不大，该有的风景却都有。
卓文君伸着两只手保持平衡走在鱼池的边沿上。
路的尽头就是她的房间。
不想回去，想和他待在一起。
她停下，他也停下，
两人静静地对望，然后一笑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卓文君问到了熟悉的味道，哦，是青竹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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