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焕在去余温的府邸时，先去了冯家一趟。
虽说冯家下人全部召回，但也没了往日的繁华。
冯家的管事白了头，收拾着灵堂，棺材还安静地放在那里，里面只有几件冯曜的衣服。
这是苏晚落为他安的半个衣冠冢。
苏焕拿了半支香去祭拜，冯曜的照片挂在正厅的墙上。
真丑。
我的丑弟弟，小小年纪死了两次都还没死干净，不知她再见到你时，会是什么表情。
还会怨我没有告诉她吗？
苏焕偷偷摸了两个苹果揣在袖子里，向管事鞠了个躬，太不容易了，这一大把年纪，看着一个年轻人死了两次。
他低头算了算日子，差不多了，也该回来了。
当他爬上余府内堂的屋顶时，发现叶琳鸢给了她大椿木。
手里的半个苹果被捏烂，他跳下去，为她挡一劫。
苏焕甩甩手里的狗尾巴草，“你想怎样？”
余温垂眸掩盖住眸底的不悦，再抬眸时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，“不请自来者，何人？”
“得，”苏焕笑了一声，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，勾过苏晚落的肩膀，“这我姐。”
苏晚落暗戳戳地流冷汗，看了一眼余温。
哪知后者没有一点反应，反而对着晚落悠悠道：“借我一用，可好？”
苏晚落挣开苏焕的桎梏，忙不迭地把大椿木送到余温手下。
而苏焕好像在她去取大椿木时和余温谈了什么，此刻也准备走了。
苏焕蹲在地上画来画去，看见苏晚落来了，起身踩踩泥土，“姐。”
“嗯。”
苏焕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，声音里掺杂着苦涩：“我走了，再见。”
苏焕逆着光站立，他的表情模糊不清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苏晚落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，好像这一次道别，就永远都见不到了。
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，不能再失去了。
但是话到嘴边，她还是回答道：“再见。”
余温走过去，拍拍她的肩，吩咐她去给自己取衣服。
待她转身离开，余温敛起袍子的前襟蹲下来亲自用手抹去了地上的痕迹。
身为“生死簿”本就不应该有任何的感情。
“选择我好不好？”
余温眯眯眼，把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擦掉。
……
风沙极大。
风的声音也是极大，沙子贴近耳鬓划出一道痕迹。
快了。
马上就要到了。
他身下的马终于不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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