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天菱子

作者: 矢泽代晴

  仍是雨夜,燃一支烟静坐于窗前,几丝凉意透过斜拂的帘角跌撞进来,曼似柔软的风曲卷于周身,凝固着我的思绪。

  窗外霓虹闪烁,喧嚣的城市再次披上华丽的夜装,她不会沉寂而我强把犹豫掩盖,若闪闪于天际的碎星能召唤,我愿能像秋风伴随她飘去。

  视线转移下,瞥见桌角那本尚温的书册,已是些许残破,骋翩的灵魂归于最初,重新检视这伴随我从大学到此刻已七年的《大道庄子》,或许我的慰藉能安。怎么会有如此宁静的时刻,只因他的潇洒也是超然于物外的忘却。

  彼时繁华绚烂,精神大道好比天阔地方下的无声顺水流,北溟之鱼化鹏时天地方初开。他是众生迷迷糊糊尚拜图腾时,早已经散发幽香的紫藤兰。盘古之斧化作不周山,他已跨着青牛出潼关,既无羁亦无忌,闲看天边浮云暗。

  遍翻《史记》于他的记录只不过短短二百余字,我等望穿秋水的渴望之眼满是黄沙哀砾,干涩不过泪尽的眼眸。

  捡拾千年,碎碎片片,不成型的虚幻,瓷青的衣衫、须髯于胸前,举手投足间物我两忘的超然。此情追忆,莫笑击盆而歌时他内心之凄惨,言道追远一片心,只为娇妻而守,最美丽的华年。是时孟子游说,墨子门徒也已遍及天下,唯他独为爱情燃,交织于天地,苦守困安于贫。

  他孤独,不因无意的去留,生命的消耗错过花开的时间,短或者长,不会再有重逢的机遇,一生唯一的笑,不在乎无人看到,就是那朵尖尖的小荷,若昙花,枯萎在有力的臂弯。

  惝然间,枯坐之地繁花似锦,绿意躺在晚湖的柳岸,几丝风、礁石暖,暮鼓响、烛火明暗,山寺禅意若隔岸,他已登圣坛。

  尽说往事流年,定格于夕阳下青山晚照,颓废的暮时柔风寂寥,纵情的一笑回音飘渺,幽幽远。写就的人生事穿插作者的牵强,莫不敌舒缓的笔下走字墨香遥。不迫的情夙乱了谁人的心?奈何情已种下,切实的冰冷封塑,若是千年后的琥珀又是另一番惹笑。叹回望,春秋事辞别终南山下炊烟缈,几度寒暑孤影对灯照,《南华经》成时砚台水墨消,搁笔,踌躇心事了。

  隔梦呼唤,痴笑声渐远,鲲鹏已遥扶直上,天上人间,该了终须了,管他东北西南。

  若似我,何须留念,若不似我,何须留念。

  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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