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九。”夕飞琼拍拍她的肩，安慰道，“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，对我们来说没有分别。只是我相信，你会出现在这里，师傅会让你留在这里陪伴西婆，一定有特殊的原因，你……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小九未加思索的摇摇头，须臾，叹了一口气，“我绞尽脑汁想了许多年，一点点过去的回忆都没有，我也会睡觉，何时倒下，何时醒来，中间都一片空白……不，是一片黑暗，黑暗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夕飞琼无力的点点头，千头万绪，满心惶恐。
“我还是接着说西婆的事吧。”小九笑笑，这笑容一瞬间划解了许多尴尬和忧愁，只是她接下来说的事，又将众人带入到另外一番……悲伤的情景当中，“师傅每日悉心照顾西婆，但偶尔也会离开几天，他离开的那几天就由我来照料，只是很奇怪的是，师傅在时，西婆大多都是清醒的，一直在喊疼，而由我照料的时候，西婆都在睡。而我，自那时起，似乎从没感到过困倦，直到西婆慢慢的好了。”
“有一天，西婆醒了，师傅却没回来。我突然有些尴尬了，不知如何与她相处。然而是她，先与我打招呼，她望见我时总带着熟悉的神情，不经意间回头，她也总在看我。我一直懵懵懂懂，但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厌恶，仿佛那时就明白，早晚因着她，我会失掉我想要得到的一切。”
“那时候，我想我是有恶意的，我故意拿了一面镜子给她。企图等着她的尖叫，哭泣，伤心欲绝的时刻，但是没有，她反而定定的看了很久，样子是奇异的，之前的我不记得了，但在那时候，我真的从未见过那样的表情，就像是欣赏一件原本属于自己，而现在由自己亲自毁灭的完美的东西。不得不承认，她是脸是美丽异常的，我永远都比之不及了。有一度我甚至想，如果那张脸是由我毁掉的，该有多好，可是这是不可能的，否则她见到我一定会恨我，可她没有。大多时候，她见到我时的样子都表示着她认识我，但并不恨我……也不喜欢我，只是为着我的存在而感到欣慰，然后，就没有其他了。”
“师傅回来后很生气，把那面铜镜仍下了山谷。我想从那时起师傅才真正将我看做是一个人了，或者说，真正将告诉自己，我只是他费心创造出的一件可以为他所用的“东西”吧。”
小九越说越悲观，也越透彻。傍月山的同门没有一个多言语一声，因为旁人不明白，他们对自己的师傅还是了解的——总要有一个契机，才能让师傅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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