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用一种暧昧而狐疑的目光瞥了两人一眼，随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，带着嫌恶移开了目光。李毅凡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，自然没注意到这一细节，但马晓东却恰好捕捉到了这一瞬间。
他顿了顿，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搀扶李毅凡，但在碰到对方衣袖的那一刻，却又仿佛触电般缩回了手。
他想自己大概有点儿神经质，于是强装坦然地想缓解自己单方面的尴尬。不过那边李毅凡却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他，只是自顾自打量着马晓东的家，哦不，马晓东的房子。
这是一幢小型别墅，深棕色的顶和暗黄的墙体，让李毅凡不自禁地想到自家住的公寓楼。也是这样暗沉的颜色，毫无生机而令人兴味索然。他四下打量一番，发现自己边上有一小块草坪，上面稀稀落落地开了点细瘦野花，像是营养不良的小孩，难看的打紧。李毅凡歪着头打量，最终没忍住开口提了建议。
“为什么不在草坪上种点儿花？什么都行，总比这东一块西一块的好看。”
马晓东一愣，随即笑道：“哪有那么多闲工夫？就算成了花海也没人来看，随意了。”
李毅凡却是接得顺其自然：“我看啊。”
马晓东一愣，脱口而出的话反倒让他有些不自然。他从没想到会有人问这样的话，更没想到会真有人想让这里开出花开。李毅凡或许只是随口一说，他却颇为认真地记在了心里。正当他纠结着究竟是种什么花好，那边李毅凡却颇委婉地开了口。
“麻烦你了，能不能进去说话？”李毅凡眯起眼，好心好意地提醒道。
马晓东这才从种花的事儿里回过神来。匆匆掏出钥匙开了门，揿亮了灯后，后头的李毅凡没忍住一滞。
别墅里头不比外面看起来那么小，如此空间哪怕装下四世同堂也绰绰有余。但是这房子，实在冷清的过了分。
仿佛空气都是冰凉的。李毅凡吸吸鼻子，没有在别墅里发现任何除了他俩以外的活物。好奇地看了一眼马晓东，却发现那人已经没了踪影。他于是也不拘束，但也保持基本的礼仪。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，他开始细细打量这座房子。
这里很干净，很明显有人天天打扫。沙发旁边是几大袋子的零食和方便面，他没敢揣测马晓东是不是每天就吃这些，也没敢细想为什么这里好像只有他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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