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，结束一台四个小时二助手术的白鹤鸣脱去手术服，疲惫地坐上值班室的椅子，掏出手机给顾怀恩打电话。
“喂，怀恩。”少年的声线温和宠溺，回应他的却是个冰冷的男音。
“喂。”
他登时从座椅靠背上坐直，警铃大作地问，“你是谁，这不是顾怀恩的电话吗？”
“哦，你不要紧张，”那边的男声好整以暇，“我是L区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，这台手机的主人刚刚因事故入院了，请问你是病人的朋友吗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白鹤鸣霍然从椅子上站起，惊得一旁的同事们都朝他投来视线。
“你先不要紧张，刚刚我们已经做过急救措施了，ct片出来初步诊断是右腿胫骨骨裂，其它地方并无大碍，你要是方便，现在来医院处理一下费用吧。”
“好，我现在就过去，麻烦医生你照看好她，拜托了！”少年不敢耽误片刻，步履如风地冲出了办公室。
在走廊里，横冲直撞的少年迎面撞上了同事沈亦川。
“鹤鸣，你怎么回事？”沈亦川被他冲劲十足的身影撞得一愣，反靠在墙面上才缓过劲来。他抬眼正想责备他什么，却被后者猩红的眼眶惊得如鲠在喉。
“亦川，帮我跟导师请假。”少年声线沙哑地掷下一句话，便再度狂奔了起来。
一路狂奔地冲出附院，他冒着大雨坐上了停车场的共享汽车，车子分秒不歇的拐弯疾驰，发丝上的雨和他隐忍的泪一起狠狠砸了下来。
L区……L区……那是穆周南每周都会回去一次的地方。
触目惊心的事实摆上脑海，白鹤鸣精干的手指紧紧攥住方向盘，让皮质的方向盘套发出沉闷的摩擦声。
因为无法抑制内心的急切，白鹤鸣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，变道了无数次，终于在半小时后就到达了相隔一区的L区人民医院。
彼时骤雨仍倾盆而下，白鹤鸣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医院大厅，直奔诊疗台。
“你好，请问急诊室怎么走？”
值班的护士被他浑身雨水满眼猩红的样子赫了一跳，小心翼翼地往走廊尽头的方向一指，少年便不做停留地向那个方向大步跑去。
他脚步如风地穿过拥挤的病患，掠过来往的医护，最终踩中了急诊室门口的脚部感应键。
更重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，白鹤鸣喘着粗气踱入急诊室，在一众病床间寻找无果后，再次拍上了急诊诊疗台的桌面。
因为走的过急，他连附院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下，被他问住的护士瞟了眼他身上的白衣，不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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