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办公室里，白炽灯开着，有只飞蛾扑腾着翅膀往灯罩上撞，扑啰的声响寂静里格外的响。时而有一阵猛烈地咳嗽，狂风暴雨地席卷，又渐渐地小雨似的消下去。云博雄捂着胸口，十分难受地侧靠在沙发里。手里端着茶杯，一阵的咳嗽，手跟着抖动，不少的水洒出来。喝到嘴巴里没有几口。
缓过一阵子，水从发干喉咙管里下去才有一点滋润。云博雄缓缓地说道：“徐凯风招供说庞师长是和他一直通信的内奸。”云霜似的眉头紧皱压下一双眼睛上，眼睛很小，里头的眼光却犀利锋芒。“此事你们两个人怎么看？”眼睛不动声色地在庄子周和云锦年两个人身上细细端详，仿佛是也怀疑上了他们。
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惊。
庄子周的眉头微皱，镜片下的眼睛幽深渺茫，不作声。站在最前面，瘦高的身长僵僵地定在原地。头顶上正好是那盏吊着的白炽灯，垂在头顶上，他的影子浓缩在脚边，混成一团。欹立在茶几的桌角和地板之间。兄弟两个人神色同步，锦年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沉思。
过了一会儿，锦年先说道：“徐凯风的话不能全信，有挑拨的成分在里面也说不定。引发我们内部斗争，趁机推翻军阀，从来都是革命者的意图。”
云博雄点点头，显然也是猜到这一层，顺口说道：“不过这件事还得查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就由你来吧，少卿。”轻轻咳嗽了几声，手握成拳头贴在嘴唇上，强忍着，逃到了鼻子里，闷哼了几下。
“让我来查可是可以，只是外头素来觉得我和庞师长立场对立，到时候要是查出什么只怕说我有意陷害。庞师长反咬一口，我也无法辩白，事情反而更查不清楚。而且这事必须得暗地里查，要是我出面只怕会打草惊蛇。”锦年句句剖析。
云博雄不说话，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，等他说完了才收回目光，下视看着地下，两头的眉头耸成两个小土丘。沉思半响，抬头对庄子周说道：“子周，那就由你来查。”下了决定，不可再推脱的口气。
“督军，我……”庄子周又是一惊，也是要拒绝，可是云博雄打断他的话。
他说道：“你和庞德龙素来有交往，神不知鬼不觉的查正好你最合适。”
偏偏就是这样才更不能接手。可看云博雄的态度，他也只能应承下来。
事后，郑毅伟知道锦年把查庞师长的事推脱了由庄子周接手，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锦年：“属下不明白，督军把庞师长的事交给七少您来查不是正好嘛！可以趁机定下庞师长的罪，到时候将左派连根拔起。”
锦年却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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