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，不可能——
那一日我分明，我分明亲手消除了秦归关于我的任何记忆，他的记忆里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着关于我的任何片段。
为何，为何会唤出这个姓名？
我满是错愕地看着秦归，秦归却分外欣喜地将我从头打量到尾，就连我脸上肌肤的纹路，怕是他都瞧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当真是裳华姐姐罢？”秦归一把抓住我双手，满眼的期待同欣喜。
怎么会？他为什么会记得我？
我拼命回忆着先前消除秦归记忆的种种，并无差错该是。莫非......
我望向秦归脖颈间挂着的那块命石，上头正泛着微微的青色光亮，似是在告诉我些什么。
果然！
秦归乃是相柳转世，虽说已经托生为凡人，可终归带有相柳先前强大的神力。我先前只顾着清楚秦归记忆，却未曾料想到相柳后世的神力已经强大到毋须修炼，便能够通过这块命石保护着秦归。
故而秦归的记忆，一直被封存在那块命石中，待到这个时机，便由命石释放出来。
“先前常常做梦，梦里时常有一个唤作裳华的女子，我一直呼唤着她裳华姐姐。只是在梦中从未看清过她的样貌，只是记得一些她曾说过的话。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着梦中人，未料及竟然于此能够同你相逢。”秦归字字句句说的诚恳，让我颇为感动。
只是，只需我一人感动即可，毋须再多些什么让他记得我了。
我淡淡勾起一抹笑容，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些。
“秦公子怕是记错了罢？裳华同秦公子，此番不过是初识。”
这一场仗，晋国大获全胜，不仅仅是骚扰着晋国的匈奴尽数撤退，就连骚扰着其他国都的匈奴听闻中原女巫的可怕之处后，也纷纷撤兵而退。
几国国君相聚一起，皆认为此次秦归以及出现的那个女巫功不可没，不仅赏赐了秦归百亩良田同千金，晋国国君还将自己的小女儿兴德公主赐婚与秦归。
我听过秦归讲起过这个兴德公主，是国君最宠爱的小女儿，也是秦归自幼相伴长大的青梅竹马。虽说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，兴德公主也表示出爱慕之意，只可惜秦归一直没有身份去迎娶公主，这一对便常年忍受着相思之苦。
故而秦归才表现出这般武痴的模样，不过是想要建功立业，得到一个能够迎娶兴德公主的身份罢？
我磕着瓜子听着白笙同我讲述着他打听来的这些事，反倒是有几分心疼这一对小鸳鸯了。不过所幸这次啊，他二人夙愿终得实现了，也算是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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